【fgo/伯爵天草】跑啊,天草,快跑啊
天草四郎终于检测完了每一只老虎的身体状况。这件事情实在是够他忙的,就算成年的大猫们愿意把毛茸茸的屁股给他看,他也不能保证它们是否能够接受把体温计塞进去。幸好这几只老虎跟他混得很熟,就算他去摸它们的蛋蛋,它们也当他在撩它们玩闹,扑过来用脸颊蹭天草头顶翘起来的头发。
正好是换毛时节,天草被蹭了一身的柴色毛发,头发也被蹭得凌乱不堪。他坐在石头上休息了一会儿,翻看着老虎们的身体数据,打算去换一条围裙再去照料两只新来的老虎幼崽。他抬头往幼崽玩闹的地方看了一眼,惊悚地看见两只小老虎挤在一棵不矮的树的树枝分叉处动弹不得,嗷呜嗷呜地乱嚎,而同样穿着印着梅花爪印工作围裙的男人抱着手站在树下,仰着头看得津津有味。
天草一头黑线地踮着脚把两只老虎拎下来抱在怀里。他偏着头躲开小老虎的肉垫拍打,对男人投以责备和不满的目光。
爱德蒙·唐泰斯只是平静地耸耸肩:“我看着呢,不会有事的。”
他颇有兴致地看着小老虎在天草臂弯里扭动,戏谑道:“总算跟成年的家伙们战斗完了?真是狼狈啊。”
天草说:“这是拜谁所赐呢?”
基督山伯爵金色的眼睛注视着天草。他随手抚了抚天草头顶乱七八糟的头发,又顺手把他脸颊上的泥点抹去。
天草四郎在迦勒底动物园工作,担任猫科虎种动物的研究员兼饲养员,已经连续三年被评为迦勒底十大勤勉员工。他的工作既繁重又琐碎,照顾这些傲娇的大猫们总是让他累得够呛,却让他很是开心,他照顾的老虎们显然也很喜欢这位铲屎官,对他热情地又扑又咬又舔。而爱德蒙·唐泰斯则是迦勒底的股东,一位拥有爵位的银行家。上个月在非洲旅行的时候他从偷猎者手下救下两只失去母亲的老虎幼崽,把它们送到了迦勒底。从此以后,伯爵先生就成为了迦勒底老虎草地的志愿者,隔三差五就要去看看老虎。
天草对爱德蒙的志愿工作态度十分不满。爱德蒙·唐泰斯显然是个吸猫体质的人,老虎们第一次见到他都竖着尾巴、绕着他打转、拱着背去蹭他,俨然抛弃了身为食物链顶端猎食者的尊严。即便如此,男人还是叼着烟随手挠挠老虎的头毛,丝毫没有为它们铲屎的意愿和觉悟。
……他只是来撸老虎的吧。天草第三次夺走他嘴里的烟并予以批评教育的时候,看着男人和老虎一起懒洋洋的样子,头疼地想。
“哼。有这么勤劳优秀的饲养员,自然就没我什么事了。”爱德蒙说。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您夸我,但是您夸我我一点都不觉得荣幸。”
“我可是诚心诚意夸你的。你的上帝见证,我岩窟王可没有夸赞过什么人。”
“那我还真是谢谢您了。”
天草把手里的小老虎提着后颈拎在手里,迈开步子向前走,又回头用眼神示意爱德蒙跟上:“时间到了,卫宫君应该把小老虎的奶瓶送来了。”
“真可怜,刚跟大家伙们战斗完,又要跟小家伙们战斗。今年的十大勤勉员工又该非你莫属了,天草四郎时贞。”
“那是对我的工作的褒奖,请您不要嘲笑。我是不会在得奖感言里说您的好话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提着保温箱的卫宫有点无奈地看着两人:“今天也是这么吵吵闹闹的啊,你们。”
天草把小老虎塞到爱德蒙怀里,伸手接过卫宫递过来的奶瓶。一只苍白的手伸过来拿走了一个奶瓶,爱德蒙晃了晃奶瓶,把奶嘴凑在一只小老虎的鼻尖上。小老虎马上伸长脖子去够奶嘴,粉色的舌尖不断舔着同样是粉色的鼻子,爪子晃着想要抓住爱德蒙手里的奶瓶。另一只也凑过来,一爪子挥在这一只的脸上,两只幼崽一边互相挤着对方,一边嗷呜嗷呜地去够奶瓶。
岩窟王:“咳哈哈哈哈哈哈哈!”
“……”上帝啊,指望他真的好好喂它们的我怎么这么天真?!天草叹了口气。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会好好喂的——其中一只。这只给你。”爱德蒙把一只小老虎扔给天草,终于肯大发慈悲把奶嘴塞进小老虎的血盆大口里。
天草注视着爱德蒙。男人挽起了衬衫的袖子,不肯穿黑色工作服,只系了黑色的黑色的梅花爪印围裙,套上了肥大的工作裤和胶靴。蓬松的灰色头发用发绳扎好,露出白皙颀长的脖颈和细腻的侧脸。总是带着傲慢色彩的金色眼睛被垂下的眼帘盖了一半,显出几分柔和的味道,眼睫毛长得令那个漂亮的女明星梅芙都觉得羞愧。
“看我干什么?再不喂你的小崽子,它要挠你了吧。”
天草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盯着爱德蒙看得竟然出神了。他的脸不受控制地泛起一阵热潮,天草从没有这么庆幸过自己比常人要深的肤色。他手忙脚乱地把奶嘴塞进已经有点愤怒的虎崽嘴里,抱着它不敢再看向他。
(围观的卫宫:天草你???)
“伯爵先生。”天草打破有点尴尬的寂静气氛,出声喊他。
爱德蒙把眼睛从虎崽的头顶移到天草的脸上,示意他继续说。
“您很喜欢虎吗?”
“是的。虎是猎食者,它们强大、矫健、凶狠,还具有独来独往的优秀品质。看它们捕猎时候的身姿,会让我感到一种愉快。有些世人把我称作虎,说我是个如虎般残酷而坚忍的人,所谓‘如虎般咆哮’,也是我对仇恨的态度。哼,这倒是对我的一种赞美。”爱德蒙眯了眯眼睛,注视着天草的脸。
“唔。虎的幼崽倒是很可爱,你看。”天草抓了抓怀里小老虎的头顶飘忽忽的绒毛。
“哈哈哈!哈哈哈哈!天草四郎时贞,你还是太天真。见过太多亲近你的虎,忘记了它们原本的生存方式吗?只要它们的野性还在一天,它们就可能用爪子抓破你的胸膛,用牙齿啮断你的咽喉。”
天草微笑着:“我怎么会忘记呢?我只不过是驯养了它们,我有它们不会把我看作猎物的自信。您读过那本法国作家写的童话吗?就是那里面说的‘驯养’。我会抚摸它们的头,让它们亲近我。”
爱德蒙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天草以为自己把天聊死了的时候,岩窟王顾虑着什么似的,再次开口了:“天草四郎时贞。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把小崽子送来迦勒底,不,应该说是选择了送去你的身边么?”
天草摇了摇头:“我从未思考过这样的问题。”
“在我选择动物园的时候,我听说了你的事迹。迦勒底之前发生过游客掉进虎山里的事情吧,告诉我,你当时的选择是什么?”
“我……”天草语塞。
“你当时清楚得很,那个人侵犯了虎的领地,即将被咬死。而这样的后果,显然是肇事的老虎被击毙。哈哈哈……!你当时就直接冲出去了是吗?一边把发怒的虎安抚下来,一边让那个人爬上巨石被拉上去。你知道被咬死的人很可能就是你么?”
爱德蒙露出了一个带着些许癫狂的微笑:“天草四郎时贞,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贪婪的人。想要拯救游客,也想要拯救老虎……哈哈哈哈哈哈!贪婪得几乎到了崇高、圣洁的地步!你真是太幸运了,这就阻止了不幸的发生。”
“我,基督山伯爵,对你奉上至高无上的敬意。”
天草眨眨眼:“这次被您称赞,我可感到些许荣幸了。”
两只虎崽把奶瓶里的奶喝了个精光,还伸着舌头舔舐奶嘴。天草把空奶瓶收起来,交给了前来回收奶瓶的卫宫。虎崽子转转耳朵,从天草的手臂上滚下去,扒住了爱德蒙的裤子,好奇地往上钻。岩窟王提着两只幼崽的后颈皮,把它们扔到一旁,任凭它们滚在一起。
他仍然注视着天草的脸,眼睛里露出像老虎捕猎时凶狠的光芒:“天草四郎时贞,你能像抚摸你的老虎们的头、驯养老虎们那样,抚摸我的头,驯养我吗?——今天下班后有空吗?我想邀请你和我一起吃晚餐。”
天草微笑起来:“哇,那我真是太荣幸了。”
END
(还没来得及走的卫宫:你们????)